第658章 爱过我没有？

两管事一旁忙碌着，两人都轻车熟路的很，动作很利落。
  嘲风看向红袖。
  “应该认识吧？”
  红袖瞟一眼张丹妃，点了一下头。
  “谁呀？”嘲风温柔的笑着，轻问。
  红袖想了一下：“之前叫管管来的，后面不知怎么回事，改叫张丹妃了，调来调去好几回。”
  嘲风满意的点点头：“对！既叫管管，也叫张丹妃。怎么样？喜欢吗？要不要留下给你做贴侍？”
  红袖直接摇头，一脸的嫌弃：“我可不想再惹什么不该惹的闲事。”
  ——她看的出来，嘲风在试探她，应该是因为之前醒来时因为恢复了记忆而冷漠对他的缘故。
  既然这样，就说明嘲风自己也没把握……或是说，嘲风对自己太过自信，就算事实摆眼前他也不太愿意相信。
  嘲风听了静默两秒，突然哈哈大笑。
  “哎，什么叫不该惹的闲事？”
  红袖瞟一眼恭敬的站在嘲风身后右侧的苏子陌，只是一哼。
  “就是少管闲事的意思。”
  红袖说完，看向了嘲风：“王上，您觉着我还不够闹腾吗？”
  嘲风低下头呵呵呵呵的低笑起来，半晌才点点头的抬起头，看向红袖。
  “知道自己闹腾就很好了，若能改，就更好。”
  红袖无所谓的耸耸肩：“您怎么说就怎么好吧！”
  嘲风看着红袖，只是看着她……越发感觉哪里怪怪的。
  “那这人，要么？”
  红袖看向苏子陌，轻歪了歪头，眉中流露出疑惑：“大宰相的贴侍，换出去了又调回来，现在又要我来做这个恶人，抢他的人……”
  红袖看向嘲风：“不太好吧？”
  嘲风单眉一挑：“什么叫他的人？这妖界，所有人都是我——的人！你只用告诉我要还是不要。”
  红袖失笑，耸了耸肩：“听凭王上安排。”
  盯着红袖半晌，嘲风突然张嘴，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。
  “好——！好一个听凭我安排！我喜欢！”嘲风大笑之余，看向张丹妃：“没你事了，回去吧！”
  张丹妃一愣，赶紧站起来，略一行礼，看眼苏子陌后便赶紧转身走了。
  红袖看向满桌子的菜……这么一会的功夫，菜都快凉了，她露出一副想吃的样子，看在嘲风眼里，却是不经意的流露。
  嘲风心里松了口气，浅笑而已，他点了点头。
  一旁的两管事便赶紧盛了米饭端过去。
  “吃吧！”
  嘲风一开金口，红袖便不客气的拿起筷子，开吃。
  ——现在，还不是时候。
  现在的她还没有想好应对全局的办法，如果现在连了张丹妃一起带出去，难保会连累到她，同时还会暴露自己恢复了记忆的事情，到时候时局一乱，她怕自己应付不来。
  她甚至还没想好，到底要不要让金炫冰知道她恢复了记忆。
  如果要离开妖界回去人界，嘲风这一关势必要过，也许……相比罗青果，红袖这个身份更容易办事些。
  一边吃，一边想着事情，红袖突然看向嘲风：“王上，可否允许我哥和大宰相去侧厅用膳？我……我有些事想和您单独说说……”
  嘲风唇角一飞，只是略点头而已，他身后一左一右的蓝炎和苏子陌，还有残墨以及两管事都恭敬的低身，陆续退下。
  只一会，房间里就只剩下红袖和嘲风。
  放下筷子，红袖看向嘲风。
  “是关于九亲王的……”
  嘲风看似面无表情，眼角却抽搐了一下。
  红袖停顿两秒，确定嘲风愿意继续，她便继续：“王上打算怎么处置九亲王？”
  看着红袖，仿佛前几日疯狂的彼此现在就忘干了似的，竟在她脸上找不出半丁点尴尬与曾经最常见的小心翼翼，嘲风沉默半晌，一笑。
  “我……必须回答？”
  红袖一愣，直接摇头。
  “不敢！”
  失笑，嘲风吐了口气——他有种感觉，现在的红袖，没有什么不敢的。
  ——前一刻他真的以为她恢复记忆了，所以叫苏子陌带张丹妃过来试探她，结果很明显，没有。如果她真的恢复了记忆，不可能对张丹妃无动于衷。
  那么，她现在的冷漠应该是在继续之前的绝望。
  只是……
  为何他感觉不到任何真正意义上的绝望呢？
  她看起来好淡定……
  “换我问你了……”
  对红袖的话题不感兴趣，嘲风盯着她，轻喃。
  “是。”红袖应声轻喝，低下头。
  感觉红袖又在一点一点的往回变，嘲风单眉一挑。
  “之前我问你的……你没有回答我……”
  红袖抬头，看向嘲风，略显好奇。
  嘲风浅浅一笑：“爱过我没有？”
  红袖一愣，没想到嘲风会这么直接。
  便就笑了。
  ——她愿意承认她爱过金殊予，她更敢大声的叫出来，她爱金炫冰，唯独这个……要她说她爱过嘲风……
  呵呵……
  有些难度。
  回想了一下……
  除了在失忆后以红袖的懵懂仰慕过嘲风外，真要说到‘爱’这个字……真的没有。
  看着嘲风，红袖再一次沉默……
  嘲风看着红袖，再一次轻笑。
  竟和之前一模一样的‘回答’。
  想起几天前她就在他眼前差点自杀身亡……嘲风吸了口气，看向别处，眉心紧皱。
  心口很难受。
  见嘲风不等答案就看去别的地方了，红袖眉心一紧，犹豫了一下。
  这时嘲风看回来，看着红袖，呵呵一笑。
  “九王府突然空了。连我那九弟一起都消失了，你知道他们去了哪？”
  红袖呆呆的看着嘲风，有些惊讶他竟跳过了自己问的前一个问题。
  最后呆呆的摇了摇头，红袖感觉气氛很压抑。
  ——她想起来了，想起来她只是红袖时，为什么老会害怕嘲风……现在恢复了记忆，比较着前后，她终于有了结论。
  嘲风总会在生她气时强行压制自己的愤怒，然后那种压制会转换成杀气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  见红袖摇头，嘲风呵的一笑。
  “他连罗青果也一起扔了，而且是绑着，扔在九王府大院正中央。”
  红袖一惊——这是她所不知道的。
  见红袖惊诧，嘲风又一笑。
  “他是个执着的人，有些死脑筋，放着真正的罗青果不要，偏认定了你。我只想说……这不过是移情别恋的最佳理由。而你呢……真就信了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