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四章 最强的代价
对于即将见面的这些老朋友，融合体心中怀着某种感念，但并没有过于激动的情绪，或许是因为意志进行了融合吧，也或许，是经过与血尘始祖一战，以及三意志融合之后的强大掌控感，融合体内心得到了巨大冲击之后的成长吧。 然而即将再次见到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奋战的同伴们，维克托倒是掩藏不住的激动，包括雪姬在内，融合体能清楚的把握到雪姬此刻的心情，因为，她终于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了，回想终战出征前的分离，雪姬的肉身连带着肚子里的骨肉，一共随着辰血儿回到了地球，雪姬手心中传递的不舍，如今看来依旧是那么的强烈。 但很奇怪的是，作为融合意志之中唯一人类的我，海文，却感觉就像是在体验别人的人生一般，包括门开之后，一众人因为震惊与激动而无法做出任何表情的模样，包括自己与雪姬共同的骨肉，这一切，都没有了切身实际的体会，这种感觉不经意间淡化了，除了对雪姬的感情依旧存在，但其他的这一切，好似清淡了很多很多。 这种感觉令融合体有了些诧异，但这诧异却只有那么一瞬，便随风而逝了…… “回来了！？”神罗的表情哭与笑同时并存着，在他身后，还有着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，空噬、伊莎贝尔姐妹、一号实验体郑岩，再往后面，柳姐她们以及保持着的容颜，叼着香烟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。 很快，辰血儿与辰兰儿，包括天臧，挤开了所有人，辰血儿飞扑一般的投入了维克托怀抱中，尽情宣泄着自己的眼泪，之前的担忧一直在折磨在她，或者说，一直在折磨着所有人。 包括辰兰儿，扑倒在雪姬的怀中，哭声是最大的，或许她是这群人中最难承受担忧与思念的吧。 分别后的重逢，人生百态之中最大的惊喜与最大的幸福之一，在这一刻，无限感慨总是会存在的，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，然而身在意志空间内的融合体，就像看着一场电影中的某个过场一般，有着动容，却并没有太多的参与感。 “海文呢？七芒呢！？”神罗摸着眼泪看了看四周，所有人也都开始用眼神寻找了起来。 “他们就在我们身边，只不过我们看不见他，他能够看见我们。”雪姬一边温柔的抚摸着辰兰儿的蓝发，一边回道，维克托也适时点头，对着众人解释，“地球上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，海文与七芒保持意志融合的形式，一直处于待战状态，只不过，意志融合的能量太强大了，如果力量外溢出来，即使能够完美控制，然而境界太高，这里是承受不住的。” 或许这些人能够明白，或许能够大概理解，然而当融合体再次将目光投向雪姬之时，四目相对，雪姬能够通过意志空间看见自己，融合体感到惊讶，但并不震惊，然而真正令融合体感到迷惑的是，雪姬的眼神，再次出现了那种担忧。 她，到底在担忧着什么，融合体产生了这样的迷惑…… “好啦好啦，既然平安归来，进屋说吧，这段时间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。”柳姐走上前，她永远都是那个最为冷静的女人。 的确，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说出来，身在迪拉克之海内，便不知道地球上发生的一切，身在地球的这些同伴们，也不知道发生在迪拉克之海内的一切，接下来免不了会进行一段时间的追溯，重逢之后各自发生的故事，总是会令彼此感到迫不及待，也总是真正关心你的人最想要了解的事情。 “雪姬，我需要休息一下，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，暂时先不要叫我。”融合体突然开口，雪姬没有点头，也没有摇头，更没有追问为何，只是跟着七嘴八舌的众人，一齐走进了房屋中。 而当房屋大门关上的那一刻，融合体眼前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…… “海文，海文，有一个事实必须现在告诉你，醒来海文。” 迷茫之中，耳边回荡着熟悉的声音，仿佛它一直萦绕在耳边，但又好像这是刚刚才传入脑海之中的声音。 微微睁开双眸，眼前是一片迷蒙，就像潮汐的起伏，浪起来的水花，又像是阳光下闪烁斑驳亮斑的水面，波光粼粼，朦朦胧胧。 “海文！” 突然间的一声呼喊，在这一刻，我终于彻底恢复了意识，猛地睁开了双眸，第一个感觉，自己的身体是悬空着的，转头看向叫我名字的那个人，长相与我一模一样。 “七芒？”话从嘴边脱口而出，而在之后，我才意识到，能看见七芒，表示着，意志融合体应该是分散开了。 “这是？解除意志融合了吗！？”我急忙问道，而这时，一股激动、兴奋、感慨以及迫不及待的急切，一股脑儿的全部冲上了脑海，我要去见他们，我想去见他们，想去看看自己的肉身，想去看看雪姬，想去看看雪姬肚子中孕育的生命，无比的急切感在此刻是那么的清晰，我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强大，同时又是那么的真实，那种旁观的感觉就像大脑之中无意识出现的某些想法，现在全权不在了，唯一的念头，就是满足自己不知多长时间的思念！ 然而下一刻，我便清楚的看见了七芒的眼神，充满了未知的流光，紧接着，他摇了摇头，“意志融合并没有解除，意志融合体只是进入了无意识的休息之中，这几乎是我们共同释放出来的想法，融合意志必须无条件的满足，如同他自己的想法一般。” 我怔住了，这句话的意思我几乎瞬间就能理解，但，七芒的眼神告诉我事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。 七芒似乎是认为我并没有理解刚才那句话，接着便道，“呃，怎么说呢，就像融合体睡着了一样，我们等同于出现在了他的梦中，呃，好像这么说也不对，反正你应该能明白吧，两个意志融合在一起，如果能够单独相见并进行交流，融合便不起作用了。” “等等！”我连忙打断了七芒的话，“融合不起作用了，那我们现在应该处于意志分离的状态啊，这个地方是哪儿！？”抬头看向天空，如果能看见天星星河，那就证明没什么好担心的，然而，什么都没有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天空。 “这里不是意志空间，或者说，我们一直处于意志空间之中。”七芒语气有些低，但却让我感到了莫名的惶恐。 没错，融合体一直躲在意志空间之中，而我与七芒现在待的地方，应该算是融合意志的意志之海，我看了看身下，刚才微微睁眼所见到的朦胧得到了印证，身下是一片汪洋，就如同地球未被血尘感染之前的海洋一般，蔚蓝色的碧波，我只呆了不到半秒，便将头猛然转向了七芒。 七芒显得有些犹豫，但最终还是开口了，“唉，现在告诉你，你最好要有一个心理准备。” “什么？” “我们所进行的意志融合，有可能再也无法分成两个独立的意志了……” 这句话从七芒的口中道出之后，刚才还涌出来的各种激动，各种迫切，在这一瞬间，全部化成了硝烟，随风而逝。 “喂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！？什么叫做无法分开，以前进行意志融合不是很简单就能回到正常状态吗！？” 七芒没有说话，低着头，似乎表示着自己的无能为力，我从没见过这种状态的他，沉默，好像在对我道歉一般。 “喂！说话啊！”终于，情绪失控让我猛然起身，瞬间上前，一把将他的衣领给抓了起来，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人失去理性，他的身子被我用力摇的晃来晃去，但看得出，七芒的眼神之中，除了无奈，也有着对这份无奈的恼怒。 “冷静点！”七芒一把将我推开，“说的只是有可能，有可能而已，还没到绝对的程度！” “诶？”我再次怔了一怔，七芒的大喝声就像黑暗之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丝曙光一般，几乎令我瞬间冷静了下来，没错，七芒刚才的确是这么说的。 “至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情，的确，如果融合的两个意志能够在意志之海中沟通交流，并且还像这样见到彼此，那么融合就等同于无效，两个意志体应该就会分开，但是现在你也发觉了，意志依然处理融合的状态，我想，恐怕是因为融合之后的力量过于强大，力量完美统一成了一个整体，即使有些瑕疵，也被最强王族血尘的力量弥补了各种缺陷，融合的意志体不仅仅发生了质变，同样发生了形变，现在的融合体，已经不再是你的模样了。” 这点我也有所感应，那种强大的力量，可比肩血尘始祖，不得不说，这份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。 “真是这样的话，我们就很难再次将意志还原成独立的个体了，除非一种可能，当然，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小。” “什么可能！？” 七芒沉默了一会儿，似乎还在考虑自己要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把握，“有更强大的力量直接作用意志，将它们强行分裂，当然，这股力量至少要超越血尘始祖，但这种方法有致命的缺点，分裂的意志可能会出现残缺，这种残缺几乎是致命的打击，如果施力者把控不到位，分散出来的，也是两个活不下去的意志。” 这第种方法简直就是豆腐上切肉，必须切的完美，还不能让豆腐有一丁点儿破碎。 “上哪儿去找比血尘始祖更强大的力量呢，这太不现实了！” 七芒会这么认为的确有一定的道理，血尘始祖在面对意志融合时，尤其是三意志融合体，并没有去试着依靠力量来分散融合意志，恐怕连它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吧，或者根本就办不到。 “当然，还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。”七芒再次开口，而卧看了过去，几乎同时便想到了七芒所想到的方法。 “星辰之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