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那五年

叶泰儒看着叶襄的窘态，不由哈哈笑了起来，继而说道，“不逗你这小犊子了，你们私底下怎么论辈分是你们的事儿。行了，先这样吧！折腾了大半天了，你们都休息一下，等那个蒋什么来着，醒了……通知我。
  老夫现在要去叶家露个脸，省的他们忘了我！”
  言毕叶泰儒身形闪动了几下，之后叶襄就看到了叶泰儒到了空中，再一闪人就不见了。
  “我外公走了，老大说说你的问题吧！”叶襄笑眯眯的坐在沙发里，那条哈士奇般的青狼主动卧在他脚边看着张楠。
  张楠咽了咽口水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，艰难的说道，“我有什么好说的，当兵时的那些事儿，有些还不能说。军队里有规定，必须要五年以上！”
  “你可拉到吧！就你刚才的表现，根本不像军人，就算是炊事兵也不像。它就是一条青狼，再大也是青狼，有那么可怕吗？”叶襄说着的时候，十妹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，在他腰眼上掐了一把。
  叶襄吃痛反手也在十妹后腰上抹了一把，十妹的脸一下就红了。
  张楠看他们俩这样，不由表情古怪起来，“唉，我说你们不待这么撒狗粮的，早知道我……”
  “打住，至于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儿，咱们一会儿再说。我现在就想搞清楚，你到底当没当过兵！”叶襄一脸无赖相，咧嘴嘿嘿笑着。
  张楠无奈索性坐到沙发里，低头想了好长时间，才说到，“事儿也不是你想的那样，我当兵是肯定当了，肯定是五年，百分百的炊事兵……”
  “说呀！”叶襄不耐起来，催促道。
  “唉……我不是有点不好意思吗？”张楠有点窘迫的说道。
  叶襄狡黠的一笑说道，“现在你说了就只有我知道，如果等老四醒了，我外公再回来的话，那知道的人可就多了！”
  张楠有点小慌张，抹着额头上的汗，低低的说道，“既然这样我说！我那五年是在打仗，在……在地下打仗，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修真者的存在。”
  听到这里叶襄眼睛一亮，这才反映过来，之前不管是去帝王烧烤，还是看到外公和叶泰亨后，张楠似乎都没什么震惊的表现。
  “地下战场……在哪儿？”
  “南极……”张楠很纠结的说出两个字，而后又不说话了。
  而十妹这时说道，“2010年域外天魔的反扑，他们在南极冰盖下重新打开了十几个小的空间门。我大师兄、二师兄、四师兄都去了，而其他师兄要么修为太低，要么还未成年都没去。
  你说的是这个吧！”
  张楠听吃惊的看向十妹，良久苦涩的一笑，自嘲道，“我还把这个当做秘密，现在才反映过来，自己都在修真者的家里了，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了。”
  于是张楠彻底放松下来，说道，“我是2010年下半年入伍，当时的招兵年龄不是按照年龄进行的。仅仅针对华夏的古武世家进行征兵，其实古武世家与武术世家是不同的。
  所谓的古武并不是现在大众所知道的那些太极拳、八极拳、八卦掌、形意拳这类的。
  其实古武只有两个大分类，气宗和体宗，并且古武的大部分招式都以一杀人为目的的，所以古武修炼着一般不能参加名面上的那些拳击格斗比赛。
  因为练习古武的人一旦真正出手，必须见血。
  当时跟我一起入伍的，还有我的几个叔叔。
  其实我爷爷不光我爸一个儿子，他还有三个儿子，他们当时都已经三十多岁了。
  入伍后，我们进行了必要的武器培训，以及一些简单的队列训练后，就直接坐飞机去了墨尔本，然后坐船到了南极，又从南极站做潜艇到了海面下……
  最后是怎么进去的我是真的不知道，潜艇里看不到外面。
  经过了两天的航行，潜艇在一片冰湖中浮出水面，停靠的港口也是用冰建造的。
  我和三个叔叔以及其他的战友一起下船，那里有人等着我们。
  排队整理队列，我们就被待到了那种，像是爱斯基摩人住的那种冰房子里。
  那里可是真冷啊！
  暖和的时候也要零下30度，最冷的时候能有零下八九十度。
  刚去的几天好多人不敢睡觉，每天都有人因为极寒产生身体过热的幻觉，脱光衣服后冻伤了。
  所以刚去的几天里，每天都人因为冻伤被送走。
  在哪里适应了七天时间，我们就被待到了第二防线，根据各人擅长的不同，我们这批人被分为了近战和狙击。
  我是近战，狙击是隐藏在墙一样的山崖上，只要趴在那里就是好几天。
  我就在山崖下，主要是近身格杀那些怪物……”
  说道这里张楠的脸色聚变，全身哆嗦的厉害。
  十妹没有参加过那些战斗，但却听师兄说过，“我记得大师兄说过，主要的大空间门，进来的全是一些巨兽，而小一些的空间门进来的全是小型的怪兽。唯独没有看到的就是修者。
  后来我师傅猜测，应该是那边的世界中，爆发了兽潮。
  估计是那边的修者，想用这些野兽作为先锋，消耗这边的有生力量。
  不过巨兽虽然庞大，但修为不见的高，而小型野兽虽然体型小，但修为一般都不弱。
  可是太大的庞然大物，无法用常规武器轰杀，因为是在冰层之下，如果发生大规模的坍塌，不但来不及封闭空间门，还有可能因为爆炸，让空间门变的更大。
  而后来让古武修者也上的方法，是某些修者大能最后做出的决定，但是那些人用的武器也都是特质的，是有符文加持的。”
  张楠颤抖着微微点头，说道，“是的，不过太惨烈了。一千多狙击手，一千多近战，只要有人死就会有新人补上。我在的那个空间门，每分钟都会涌出五百多怪物，每次漏过来的至少有一百只。
  那条红线……只要过线近战就要出手，运气好将怪物打回红线内，就会有狙击手将他们击杀。
  运气不好，碰到怪兽一个大跳，就能落在密集的人群中，然后就是到处飞舞的断肢……
  杀……杀……杀……
  所有人都杀红了眼，还有不少人嘴里骂着山崖顶上的狙击手，说他们只管趴着开枪，根本不用担心怪兽袭击他们。
  可……我看到过……一拨怪兽冲出来后，总会有几个会飞的，还有会攀爬的，它们会冲上高空，一个俯冲下来狙击手就会被叼走吃掉，尸骨无存。
  大口径的武器不能用，所有人只能用身体，用能用的那些小口径武器，尽可能的足够精准的，对那些怪兽进行猎杀。
  在第二防线上，只要你不死，就会一直留在那里，想要离开就只有死！
  跟我一起上来的，同样分在第二防线的战友，最后只剩了我一个，其他人都死了，不断补充上来的人，虽然也有幸存下来的。
  但这种日子一天两天还能坚持，一个月或许还能忍受，可一年后开始有人发疯了。
  这些人还没等上面下令带回，就有人越过了红线，直接扑向了那些怪物。
  那道门无时无刻都有怪兽跑出来，所有人都在那种高强度的战斗中变的麻木了，我也不例外。
  但是内心隐藏的恐惧是无法抹去的，它在慢慢的生长壮大，我担心哪天我也坚持不下去了，会不会也疯了。
  好在2012年年底，战斗结束了，所有的门都关上了。
  我回到了后方，不过我的三个叔叔却没回来，后来我才知道，在上了战场的第二个月，他们三个就战死了。
  得知消息的我，瞬间就崩溃了，之后的三年时间里，我就是在各大军区医院进行心里治疗，直到我精神状态好转，才被允许退伍。
  而我能去东海大学，其实不是我复读了一年，而是部队里给我的名额。
  至于我看到它后的表现……其实是因为……那些怪兽中最多的就是青狼……每次看到青狼冲过红线，都会有人瞬间被咬死、拍死……
  跟我一样，很多活下来的士兵，都得了怪兽恐惧症……
  这种心理疾病患者，一般对犬科猛兽尤为敏感。
  我最严重的时候，就连一只吉娃娃都会让我颤栗，所以……”
  “别说了！”叶襄打断张楠的话，很是郑重的说道，“对不起，我不该怀疑你的！”
  十妹这时叹息一声，说道，“1999年是修真者独挡一面，而到了2012年古武修炼者独挡一面，将来空间门还会不会出现，谁也不知道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，等到了那个时候，就只能凡人世界自己来应付了。
  修真者在过去的近二十年中，数量一直在小幅度减少，或许再过几年修真者的数量会更少。”
  叶襄此刻突然想到了一部电影，那就是《环太平洋》，或许在未来的几十年后，真的会出现那种情况。
  当然叶襄不觉得，人类可以造出那种机甲来对抗怪兽，而且那时候来的也不一定是怪兽，或许是修真者，许多修为非常强大的修真者。
  同时叶襄还发现，最近两次世界末日的传说，实际上都不是空穴来风，之所以没有发生末日危机，就是有这么多修真者在保护这个世界。
  突然趴在叶襄脚边的青狼站了起来，耳朵动了动后，转身跑向蒋国柱的房间。
  紧跟着房间里就传来蒋国柱的声音，“哎……你别舔我啊！不是……唉……停下……别舔了，你嘴巴很臭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