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洛儿,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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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儿还有事情要做,先行离开,独留殷洛一人。 一人待着,颇为无聊。 殷洛待不住,后腿一弹便跃上窗台,隔壁是主厢房,房门紧闭,里面很安静,似乎无人。 她穿过院内的小拱门,来到了书房,远远的便瞧见了一抹正襟危坐的身影。 一片绽开的正好的花园后,轩窗被撑开,墨色的身影赫然撞入殷洛的眼底。 是他! 男人静坐于桌案后,手中握着一本折子,微垂着眸光,认真时的他气息沉稳、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气息,仿佛不染尘埃,又好像万事都无法入他眼底。 正是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,为她出气。 殷洛远远的看着他,心头暖洋洋的,在这个陌生的人界,她好像有了一座非常坚实巍峨的靠山…… 她悄悄地扎进了花园里,顺着杆子往上爬,爬上了窗台,伸了个脑袋小心的看去。 男人似乎正在办公,手中握着一本翻开的折子,另一只手握着狼毫,时不时的落笔,批注着什么。 他微低着头,垂眸的模样煞是认真,绝美的侧颜轮廓冷硬,一分一毫的形成了多一分则胖、少一分则瘦的比例,将完美二字发挥到极致。 这个男人绝对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! 眉宇内敛张扬,墨眸暗藏锐利,气息隐约冷冽,表面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似一击即毙命的猛兽。 东陵夜似察觉到什么,抬眸望去。 窗台处,一个白绒绒的小脑袋飞快的缩了回去,只留下一道残影。 他挑了挑眉,未语,继续看折子。 窗外,藏着的殷洛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,她又没有做错事,为什么要缩回脑袋,她这岂不是太怂了! 她咬了咬一口洁白的银牙,鼓起勇气,一把跳上窗台,一鼓作气的抬头看去,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墨色的眸瞳。 刹那,四目相对! 殷洛就像是在偷偷摸摸做坏事,被抓了个现行一样…… 东陵夜淳厚的声线低扬: “洛儿,过来。” 殷洛挪了挪身子,小步伐在窗台上顿了顿,她只是想过来看看他,并不想打扰他办公。 她犹豫了两三秒,顺着杆子滑下了窗台,走到桌案前,又顺着桌子脚,灵巧的爬上桌案。 还没站稳,一只大掌摊手伸来,将她捞入掌心,另一只手掌轻抚着她的毛发。 “还疼吗?” 殷洛身子轻颤,抬头看着男人,对上男人眼中的关切与柔和时,心坎瞬间都软了几分。 她有些怔然的轻轻摇头,早就不疼了…… 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,那温软的声音,与她睡梦之中的一道嗓音几乎一模一样,柔软的令她依赖、眷念。 东陵夜揉着她的小脑袋,指尖触着她耳朵上的两簇小红毛,动作温和的蹂躏着: “日后,若有何事,尽管与本王说。” 殷洛抬起小脑袋望向他, “你能听懂我说话?” 吱吱吱? 东陵夜微默:“……” 须臾,男人抽出一张洁净的宣纸,铺开在桌案上,提起狼毫,沾上些许笔墨。 殷洛迈着小碎步站在宣纸上,好奇的看着他。 人类的字……好像和貂族不同。 男人落笔,墨色的字迹落下,强劲而有力的笔画勾勒而成,一笔一划犹如行云流水般舒畅,几笔落下,两个苍劲的大字落于宣纸之上。 他放下狼毫,用修长的食指指着: “洛儿。” “我的名字?” 殷洛惊讶的看着宣纸,这些纵横交错的笔笔画画、组合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,竟然是她的名字? 等等……他怎么知道她叫洛儿? 东陵夜提笔,在旁边写下三个苍劲的大字: “此乃本王名讳,东陵夜。” “东……陵……夜……” 殷洛偏着脑袋,好奇的看着这几个陌生的字符,虽然不认识,但是这个男人原来叫做东陵夜,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。 夜,夜晚,肃冷黑暗,当真与这个男人一模一样。 她将这五个字认真的看了好几遍,记在脑海里,洛儿,东陵夜,洛儿,东陵夜…… 殷洛认真的盯了许久,突然走到一旁,伸出了一个爪子,探进砚台里,沾了一爪子的墨水,又走了回来,在宣纸上拍下一爪子。 啪! 一朵小巧的梅花顿时印在宣纸之上。 她挪着小步伐,移动着爪子,在梅花印下面画了长长的一条横线,又落下一道爪子。 东陵夜眼底有讶异滑过,眸光微深的凝视着小家伙。 小家伙在宣纸上又是踩、又是跳,小爪子拍着墨水,溅的到处都是,爪子挥了挥,落下最后一道。 只见,宣纸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字,虽然笔画缺斤少两,但能够勉强的辨别出,这是一个歪歪扭扭的‘夜’字,夜字头上的那一点,正是一朵小小的梅花爪印,煞是可爱。 男人凝视着宣纸,眸光极深。 殷洛站在宣纸旁边,插着腰,扬起小下巴,人类的字也不难嘛。 东陵夜执起宣纸,展了展上面的墨汁,望向桌案上的小身影。 小家伙身上的毛发白一块、黑一团,小脸上也是脏乎乎的,活脱脱像是在泥泞里打滚的泥娃娃,可她插着腰、气定神闲,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写满了骄傲。 他瞬间读取出她眼中的语言,薄唇轻扬,化开一抹浅然的弧度,一闪即逝。 东陵夜捧起她,用指尖顺了顺她脏兮兮的毛发: “这番字迹,颇有本王当年的风范。” “少说大话。” 殷洛扬起下巴,哼声: “我当年翻山遍野修仙时,你还没出生呢!” 东陵夜睥睨她,淡淡道: “只是,日后出去,别说是本王教你的。” 什么意思? 殷洛足足呆了两秒,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在贬斥她,她气愤的一爪子就挥上去。 啪! 一掌,男人的脖颈上印下了一朵黑乎乎的梅花印。 再来一掌,两个爪子齐上,将残留的墨水尽数抹上去。 让他看不起她,让他要扁她,她可不是好欺负的! 她记仇,呼哧呼哧的抓着男人的衣袍,一顿凶猛的蹂躏。 东陵夜慵懒的靠着椅背,任由小家伙挠痒痒一般的动手动脚、上蹿下跳,甚至有些享受的眯起了墨眸。 厉影进来的时候,看见这一幕时,彻底的怔在了原地。 见……见鬼? 这个衣袍凌乱、浑身墨汁的男人是自己的主子?!